熠青春，不平凡的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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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

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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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言

我知道，自己资历尚浅，讲不出多少可供你们思考的道理——实际上，我掌握的道理不比遇到的困惑多。所以我就回想在我的学生时代我的老师们的毕业致辞或者临别寄语，有没有哪些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现在仍然闪烁在我的脑海中，就像天空中最亮的星，指引我前行。大部分话都随风而去了。但是，有几位老师说过的几句话，让现在的我不断品味，记忆犹新。我想把我的老师们说过的话，转送给你们。当然，有时候，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那些感动过我的，未必会感动别人。要不，我们试一试？接下来我会省略这些老师的名字、职务等信息，因为他们或许并不想出现在别人家的毕业典礼上。

我读本科的时候，临近毕业，在最后一门课的最后一堂课上，任课老师发表了很长的感言，以至于拖堂了半小时。他说的话我现在只记住了一句。他说：“等你们毕业，进入法律行业工作，我希望你们有很好的收入，能致富，否则你们不要回来看我。”当时，我对这句话非常不屑。谈钱，多伤理想。多年之后，我发现，不是钱伤了理想，而是理想伤了钱。现在的我觉得这位老师的话或许另有深意。我们以法律为业，而法律是一个非常入世的、世俗化的行业。衡量这个行业繁荣程度的重要指标之一，或许就是执业人员的收入状况。最可能使执业者个人利益与行业利益相统一的因素，或许也是收入这个因素。当一位老师祝福临别的学生，而且同时要祝福这个行业的时候，还有什么话比“希望你能在这个行业里致富”来得更实在呢？当然了，应取之有道，一切都要合规。

现在，我打了两份工，一份是在法学院教书，一份是在律所打官司。我发现，在这两种法律职业中，获得一个令人满意的收入，都是个不太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当你严格采用法学院里传授的方法的时候。我曾经对此很气愤。但气愤往往是一种不够深刻的情绪。直到有一天，我的父亲的一句话，让我对这个问题有了更深刻一点的情绪。

我父亲是一支建筑队的领队，他带领十几位我的叔伯辈的人，在农村盖房子。周边村子里的很多人家，住着他们盖的房子。他们的收入，大约每人每天在150-200元之间。这远远低于现在的我的收入。我想，假如收入所反映的是一个人的工作成果的合理对价的话，那么，我是否可以很自信地说，我的工作成果远远好于他们的工作成果呢？有一年夏天我回老家，附近村庄的一个人“慕名”来找我——我说他慕名前来，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这几年通过我妈持续不断的宣传，我在几个村子里还是有点名气的——他说，要请我做辩护律师，因为他卷入了一个刑事案件而且附带民事侵权。他问我收费多少。我参照上海律师的标准，又适当拔高了一下姿态，给他报了一个不菲的数字。听了这个数字之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他逐渐消失在远方庄稼地里的身影，在一旁的父亲疑惑地问我：“他找不找你做律师，最后的结果差别很大吗？”我笑而不语。我的微笑掩饰了尴尬，也藏着一个秘密：在这个案件里，律师并不能做太多工作，很难实质性地影响审理结果。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要求一笔高昂的代理费呢？

实际上，这是在很多案件中律师的困境，甚至也是其他法律职业人士的困境。我们希望获得一个理想的收入，但是受限于很多因素，包括体制的、制度的、文化的、技术的因素等，我们所能提供的法律产品是有其限度的。如果你相信市场的调节作用，那么现在法律职业人的收入情况，恰恰反映了他们所能施展空间的局限性，或者说这个职业群体所能提供的产品的局限性。再回到我刚才说的那位老师的临别寄语，他说，希望你们能致富，否则不要回来看我。此时我将他的话解读为一个真诚的祝福：希望法律职业人能够有非常广阔的施展抱负的空间，同时基于他们精良的法律服务而获得合理的对价，这样就既实现了法律职业的利益，也促进了个人的福祉。我把这个祝福转送给你们——请注意，这仅仅是一个愿望，并不包含实现该愿望的路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

前几年，我回到自己读书的学校，听说这位老师已经退休了。我估计他的退休生活可能很孤独，因为很多学生不能回去看他。

我读研究生毕业的那年，参加了大大小小好几场典礼或送别仪式。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位老师的简短致辞，他说：“我对你们要求不高，只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工作中，不要陷害忠良！”这句话是有背景的。那几年，刑事冤假错案频发，经常成为舆论热点。有一些清白无辜之人，被错误地定罪判刑，失去了几十年自由的光阴，甚至失去了生命。所谓“陷害忠良”，只是一个比喻，指的是错判无辜者有罪。

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错案呢？在有些错案中，我们能够清楚地找到某个或某些贪赃枉法、渎职裁判的司法人员，然后我们在纠正错案的过程中也惩处了贪腐渎职之人，伸张正义，大快人心。但是还有很大一部分错案，我们是找不到具体责任人的。我们将案件输入到司法机器中，一些错案就那么顺理成章地产生了。让我们泄气的是，回溯当时的情况，考虑具体的语境，所有办案人员的行为都大致合规合理，而错误仍然产生了。此时，我们手握正义之剑，却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把剑挥向谁。导致这种困境的，既有一些非常宏大的时代因素，也有一些微观的法律技术因素。法律是一门技术，是一个精致的用于实现社会目标的工具。法律工作者们总有这么一种危险性：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法律的工具理性，而疏离了那种最朴素的关于正义的观念，久而久之，成为法律机器上的一枚不加思考的螺丝钉。

各位同学，

大家下午好！

首先祝贺你们顺利毕业；尽管有些人不是那么顺利，但毕竟也毕业了。

其次祝你们未来一帆风顺；虽然你们知道我不相信有一帆风顺，但我还是希望恰好就被你们遇上了。

如果说去年我说“没什么一帆风顺”，大家还觉得有点毒舌，那么经过过去5个月的经历，我想许多人会同意：所谓一帆风顺，压根就不是生活的常态。事实上，连你们的返校和今天的毕业典礼，也都很难说是一帆风顺的。许多学校没有举行现场的毕业典礼；在有些城市，毕业生甚至没有办法返校，跟自己的母校和老师说一声再见。

这是非常残酷的事情，但这就是我们面对的世界。不好说这个世界就比过去的世界不好，但是，今天的世界确实比以往几十年都要更加不确定，更加充满风险。作为受命致辞的老师，我今天想跟各位的分享的是：如何在一个充满风险的世界，优雅的活着？

我想，首先我们还是要有一个专业。所有人都知道，新冠疫情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影响，甚至有些人倾家荡产，基本生活无以为继。但是，它对每个人的生活的影响程度显然是不一样的。有一个研究表明，这次疫情对体力劳动者、服务行业从业人员、经商者影响最大，而对专业技术人员影响相对较小。因为这些人可以通过在线的方式居家工作，继续发挥他的作用。我看了这个报道之后感觉有一点庆幸，我希望你们也是。我们恰好从事了一个专业性比较强的职业，我们诉受过的训练，这让我们抵御风险的能力更强大。我有一个悲观的预计，在你们生活的时代，像新冠或者其他类似的不确定风险，可能会比我们你们父辈生活的时代更加频繁。为了在这样一个不确定的时代更加从容的活着，希望你们毕业后继续发展自己的专业。一定要让自己变成不可替代的那个人，这样无论社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你大体上都会有一碗饭吃，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不要小看这一点，这可能是成千上万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其次，我想你可能要比过去更勇敢一点。过去几个月我们都经历了对病毒的恐惧，经历了病毒防控引起的各种不方便。病毒对我们常人来说，无非就是一种风险。其实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中，它的风险远远不止一个新冠病毒。如何面对这些风险？每个人的选择其实有很大差异。年龄比较大的人可能会选择居家不出，年轻人会选择认真防护，但也要去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我想最终，每个人都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对风险和收益的权衡形成某种直觉。“小心驶得万年船”固然不错，但因为风险而牺牲生活中的各种可能性和发展的机会，也是非理性的。为了优雅、幸福的活着，除了小心谨慎，我们还需要更加勇敢，更加无畏。追随这几的内心，做好自己该做的，把其他的事交给概率，交给命运，我想这大概是这一辈青年不得不作的选择。

最后，我想你可能还需要更加善良。有同学会问：风险与善良有什么关系呢？善良是一种美德，而美德从某种意义上讲，不过是人类几千年社会生活中流传下来的一些习俗。帮助弱者、不惧强权，公正对人、重义轻利。这些道德训诫为什么会在所有人类生活的地方都被视为美德？我猜，一定是因为这些训诫可以让我们人类更好的生活。关心弱者，这个社会得以更加稳定的运转；不惧强权，社会生活中的规则才能别人被捍卫；公正对人，别人也会公正的对待你；重义轻利，你会交到更多朋友，当你遇到困难时会得到更多支持，你克服苦难的能力也会更强。简单说，这些美德让我们可以更优雅的度过一生，在一个充满风险的社会尤其如此。从反面来看，现在的网络时代，我们每天都在经历各种各样的“翻车”事件，人设崩塌等等。比如最近的，一个堪称成功的律师，在代理一起侵犯幼女案的过程的，他的公众形象遭遇巨大危机。关于这件事我们当然可以从律师职业伦理去讨论；但是无论是什么伦理，归根结底都是教我们做一个好人。永远不要小看这一点，永远不要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也不要用所谓职业的特殊性作为借口，一定要相信，律师也可以是一个好人。尽管比较难，但是只有你信了，你才会有底线，才会去尽力，不是吗？

所以希望你们足够专业、足够勇敢、足够善良。虽然即便如此也未必能一帆风顺，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因此度过优雅的一生。

谢谢！

我是法学院2016级本科毕业生刘亦艾，非常荣幸能够作为本科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言，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法学院全体本科毕业生向所有关心、帮助和包容过我们的领导和老师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衷心的感谢！

我们是法学院撤系建院后的头生子，个人的发展期与学院的草创期高度重合。我还记得那年，学院从狭窄的法商北楼搬到了宽阔的法学院楼，来到了明亮的光华路旁，来到了美丽的樱桃河畔；而那年的我们同样打破禁锢，首次在杰赛普国际法模拟法庭全国选拔赛、上海市知行杯社会实践大赛等高水平赛事上赢得殊荣、崭露头角，更勇夺上海市高校大学生法治辩论赛冠军、上海市首届法律案例分析大赛一等奖等荣誉。那些年学院在论文发表、重大课题、优秀教学成果、精品课程等方面砥砺前行、硕果累累，更在今年获批设立法学一级学科博士点；而那些年的我们同样在科创项目、学科竞赛、体育赛事等领域奋勇拼搏、大放光彩，在第二十七届“大夏杯”学术竞赛中，2016级本科同学共获得一等奖4项，二等奖4项，三等奖2项，鼓励奖8项，在获奖数量与质量上都排在全校首位。这四年来，法学院乘着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东风奋力前行，而法学院的我们也在与后浪的竞争中锐意进取、屡屡突破。学院成就了我们的过去，我们代表了学院的未来。今天，我们终于毕业了！

我在师大法学院的四年学习收获，总结成一句便是，“我非世界，但世界有我”。我非世界是尊重他人，提醒我们永远不要以小我之心去简单类比他人，不要以小我之见去任意指点他人，面对大千世界与浩瀚宇宙要有开放的胸襟和豁达的胸怀。世界有我是保持自我，人生在世可先在天地之间谋一生计，再于理念世界觅一真谛，安身立命而后建功立业。我非世界，但世界有我，今与诸君共勉。

今天是道别之日，我们大可沉湎回忆，但不要畏惧未来，请坚信，最好的尚未到来。今天是分别之时，我希望我们都能笑着离开，到明天我们将去往更广阔的天地，与灵魂相伴去把另一种人生探寻，去吻别大海，去拥抱山川，去看遍人间，去更高处再会。最后，祝华师大法学院越办越好，愿所有2016级毕业生前程似锦，我们后会有期！谢谢大家！

我是法学院2017级法学硕士毕业生王子予，今天很荣幸代表2017级全体硕士毕业生在这难忘的六月，留下最真挚的只言片语。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到了毕业之际。回想刚入学时，对于硕士研究生的生涯充满着憧憬与期待。将时光再往前推，本科在师大求学的画面也依然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这些年来，无论是丽娃河边的思群堂，还是樱桃河畔的图书馆，都见证了我们青春岁月中最美好的日子。言语至此，不舍之情倏忽间油然而生。在此，我想以在法学院里收获的“三颗真心”来回顾这段师大岁月。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法学院全体硕士毕业生秉怀“感恩之心”向所有领导和老师致以最由衷的感谢！关于师大的记忆不仅仅只是落英缤纷与红墙绿瓦，更是存在着一位位值得铭记与感谢的师长。当我们谈及感谢的时候，我们究竟感谢的是什么？我想，是感谢您们的精心规划，让我们见证了撤系建院以来，法学院的飞速发展；我想，是感谢您们的谆谆教诲，让我们在踏入校园的那一刻便拥有了指路明灯。作为一名师大法学生，我感受到每一位师长为我们的专业学习及人生发展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助力。

因此，在法学院我们所收获的第二颗心便是“探究之心”。我会记得，学院里精彩纷呈的“师大法学”名家系列讲座，在聆听各位大师的研究心得后，我们皆会感叹每一场都让人受益匪浅，每个月都让人充满期待。我会记得，学院里丰富多彩的学术研讨交流活动，无论是作为与会者还是志愿者，我们都深深参与其中，在师大的校园里我们都开拓了学术视野，增强了学术意识。这几年来，浓厚的法学学术氛围也使得我和我的同学们更愿在学术以及专业的道路上不断探究、不断精进。

此外，在法学院里我们收获的第三颗心，便是“传承之心”。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相信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这些年来，我们都送别过许多优秀的师兄师姐，我们也都迎接过潜力无限的新生“后浪”。我本人在师大校园里所参与的一次次迎来送往，都让我逐渐清晰感受到“华师法学学子”这群人的群体自画像，这是一群以“爱在华师大”为精神连结的学子，这是一群以“奉法守正，知行合一”为价值导向的学子，我们都是广袤人群中的一小份子，但又都凭借着独一无二的华师法学烙印，在人海中相遇、相识、相知。我相信在一代代华师法学学子的努力与奋斗下，我们都将为学院留下最美好的青春画面，学院也将为我们留下出发与归来时最温暖的家门。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守望相助，代代扶持，互相学习，我相信华师法学学子一定会更加出彩！

一切过往，皆为序章。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面对生活，秉持感恩之心；面对专业；秉持探究之心；面对亲友，秉持传承之心。我相信直挂云帆，乘风破浪。聚散有时，未来可期！谢谢大家！